老宋陪著花江市農委的幾位領導。領頭的是分管外經工作的副主任張君如，中轉辦主任易，副主任，驻俄服務站站長牛立山，一個想在俄羅斯承包土地繁育玉米種子的企業家，名叫；最後一位是秦永江，他是花江市東河畜牧場的經理，想在俄國建一個養豬場。

 

高遠和秦永江已經與烏蘇里負責農業的官員就各自的業務進行了近一周的會谈。總的來說，前景很大，困難很多。對高遠來說，種子很難進入俄國，灌溉土地很困難，在生產過程中仍然很難僱用工人。對秦永江來說，小豬很難進入俄羅斯領土，養豬場很難通電，俄羅斯政府還很難不讓中國饲料。

 

經過幾轮艱苦谈判，中俄雙方已經基本喪失合作信心。高遠建議說，來俄國不容易，我們應該去海參崴悠閑地旅行。事實上，即使高遠不提，老宋也會邀請他們去海參崴，因爲畢竟張主任這次也在這里。張這次出國的名義是考察境外農業合作和勞動力轉移的發展情況，所以帶了下面兩個部門的科長。易沒有任何任務。她負責的勞動力轉移辦公室負責統計國内勞動力轉移情況。然而，張想帶她出國，而她從來沒有去過俄羅斯。爲什麼不趁這個機會走一走，學一學呢？

 

這個政商代表團昨天在海參崴玩了一整天。他們不能來赌場，因爲他們昨晚都喝醉了。今天，他們在酒店休息了一天，養精蓄锐，以便來這里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只是李周沒有來。昨天吃了海鮮肚子痛，摺腾了一晚上。他真的筋疲力盡了。他“請假”去酒店休息，張主任說是“水土不服”。

 

老宋換了50萬盧佈的籌码，教大家想拿什麼就拿什麼。高遠和秦永江當然不好意思拿別人的籌码。他們去窗口換了10萬盧佈，然後就去玩拖拉機了。牛立山從老宋的籌码中拿了一把，跟著高遠和他們走了。老宋玩不動了，把剩下的籌码都給了張，自己去了冷饮店。

 

張君如是最好的赌徒，好色。雖然伊·李梅又老又醜，但她還是被他迷住了。自從被任命爲主管主任後，他一直不遺餘力地照顧著伊利梅。領導的偏愛，伊李梅不可能沒有感受到。她也樂於跟風，有時拍領導馬屁，有時替領導叙舊。每年年底，張前線的優秀公務員歸易，一年一度的“三八红旗手”也給易。這一次，陪同領導出訪，更加細心，讓張眯著眼睛，嘴角總是掛著一副想笑又笑不出來的表情。

 

張君如和易來到一桌玩二十一點。坐下後，張君如將10萬盧佈的籌码放在第一只手上。他在前兩張牌中得了16分。他認爲太小了，要求換一個。沒想到第三個是9點，我輸了！第二，他教伊利梅玩，赌注還是10萬盧佈。她17點抓了前三張牌，不敢再要了。結果莊家19點，易也輸了。

 

列夫·托爾斯泰曾說:愛情是骄傲的，赌場卻是失意的。只有四張牌，張君如和伊李梅輸掉了所有40多萬盧佈的籌码。張君如有點氣哼哼的。他教易李梅去老宋，看他能不能交換一些籌码。

 

阿強和邊程也購買了50萬盧佈的籌码。這兩個人在轮盤赌旁邊等著打赌。今晚阿強的運氣特別好。在不到一杯茶的時間里，他的籌码增加了兩倍。他獎勵了邊一堆籌码，教他選择自己喜歡的項目玩。

 

走進購物區。透過明亮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各種高檔的衣服和饰品，尤其是女裝和手袋。在購物區的玻璃門上，有一張俄文的小海報，當它停下來時，上面寫著:

 

即日起，24小時内在水晶宮兑換籌码超過500萬盧佈的顧客將免费獲赠名牌手提袋一個，款式自選。

 

“俄羅斯人也會搞營銷！”想到這，邊程不禁微笑著點頭。

 

這時，老闆瀋站在身邊。他厭倦了坐在赌桌旁，四處走動。他從邊程的表情中猜到他懂俄语，於是問道:“兄弟，上面寫的什麼？”

 

當然不認識老闆瀋。聽他問起自己，就把海報的内容翻译過來告訴了他。

 

瀋老闆點了點頭，背著手踱進店里，在一個粉色的手包前停了下來。他想給蕾伴柔買一個包，因爲蕾伴柔讓他白天很舒服。但是，他不確定這個長發女孩喜不喜歡，就給她打了電話。

 

邊程離開了購物區，去用餐區隨便吃了點水果，然後就回了阿強，因爲他怕阿強在需要翻译的時候急著找自己。我不敢相信當我離開時，阿強幾乎輸掉了所有的籌码。阿強教邊程兑換50萬盧佈的籌码。

 

事實上，今晚光顧水晶宮的赌客中，、瀋老闆、麯、亞力山大、老宋、阎同剛等人都是“小菜”。他們的身價都沒有過億，出身大都是暴發戶。赌博的尺度上，包間里有一個桌上赌局，每局輸赢的鈔票用尺子量；論赌的文化，樓上有一桌赌，赌的人那叫文化和品位。

 

我們先來看看赌桌。這一桌赌局是一個月前安排的。總共有三個參與者。一個是木材生意大亨趙軍，身價約10億元，每月向中國發送數百根原木。此外，五個林區還有他的木材加工廠。第二個是田陽，和趙軍是同行，身價和他不相上下。只是他海運木材。他在俄羅斯承包了三個林場，他的伐木隊有200多名工人。第三個，袁立斌，在阿穆爾開金礦。早年，他帶領一幫工人跋山涉水，吃锅里的螃蟹，蒸锅里的熊掌，終於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如今，他已經很少親臨一線。前線有他弟弟和手下，現在他只是在幕後出谋劃策，享受退休生活。他的價值只在那兩個人之上，不在他們之下。

 

三人饰演中國最常見的“鬥地主”。來之前，赌場已經挑選了白俄羅斯的美女爲她們發牌，每張的赌注都是10釐米厚的崭新美元。他們事先和赌場約定，大家只輸不赢，當要輸的金額纍計到100萬美元時，今天赌局結束。三人輸的錢，赌場和白俄羅斯美女五五開，美女歸今晚輸得最少的赌徒所有。當然，在簽赌約之前，美女的“真面目”是要給三人看的。

 

玩了近兩個小時，終於攒下了100萬美元。工作人員一清點，袁利斌损失最少。結果，美女屬於他。工作人員把袁利斌和美女領到五樓的一個總統套房，然後輕輕關上門，退了出去。

 

現在我們來看看赌局最有味道的那張桌子。這桌打麻將，參赌的都是50多歲的。其中，年齡最大的似乎超過六十歲。赌博之前，他先講了麻將和周易的關係。聽他說:

 

“麻將牌春夏秋鼕四季，東西南北四風，對應八卦，像八點鍾的八風；三種花卉圖案蕴含著易學中的“三才”思想:花形條纹是八卦中的陰陽卦，饼如天意，千子如人；每個花形有九張牌，體現了九陽之數。沒有十個，十個就完了，十個就死了。每組圖案的組合是以二、五、八爲中心的三種組合，與陰陽、五行、八卦的技法不谋而合；獲勝的牌叫“他”。現在很多電視字幕都拚錯了“鬍”，國人真的是越來越沒文化了。“和”本來就是不輸不赢的意思，“和”字本身就體現了易學思想和中國的人文精神。陰陽和谐、天地和谐、男女和谐、人與物和谐，“和爲貴”、“和爲貴”是易學的最高境界。妳看，撲克是西方人發明的，每張撲克都要分大小，9到8，Q到J，要符合他們的‘零和游戲’思維；中國人講究的是“互利共赢”，說到麻將就是“和”的意思。”

 

老人的解释引得其他三個人點頭。他們的游戲也是輸而不赢。每手牌的輸家要支付1萬美元，最後捐給一個慈善基金會。而且每手的赢家必須應輸家的要求背一首诗，然後赢家的下家才有诗。四人每人都有權率先提議結束當天的赌博。

 

邵先生輸了第一手。他讓坐在他對面的劉老師寫一首诗《吊蘭》。劉先生沈思了一會兒，開始唱歌:

 

佔地不到半尺寬，幾根青枝俯下身來看。

 

雖然一生難達天地，卻偏安一隅。

 

坐在劉先生家的梅先生笑道:“老劉真谦虛。不達天地，我們都是河溝里的草。”劉先生摇摇頭說:“劉的命雖然比上一任差，比下一任多，但畢竟沒有做過一件有益於民的大事。丢人，丢人！”

 

杨先生坐在劉先生家，诗中說:

 

細長的葉子看似寬大，獨自伫立微笑。

 

一生不開一花，留春色人間。

 

劉先生稱赞他說:“畢竟，思遠兄弟有不同的抱負。好一句‘讓我們把春色留在人間吧。’杨雄可谓‘老馬千里’！"

 

杨先生問:“劉大哥，妳爲什麼笑我老？”

 

劉先生連連擺手道:“不敢，不敢。妳我都是對方。”說罷，四人哈哈大笑。

 

第二手，杨先生自己摸。一個玩家赢，三個玩家輸。邵先生請杨先生寫一首《咏竹》诗。杨先生點點頭，只聽他吟道:

 

一覺醒來，縣城已近苍穹，睡去拔節萬來生。

 

我以經濟傳世，死後多愁善感。

 

梅先生笑道:“劉大哥說得太對了。陽兄總爲後人著想，其誌確在我們之上。”杨先生這次沒有感谢，只是笑著輕輕摇了摇頭。

 

接下來，按慣例，該轮到邵先生和石了。我看到他站起來，想了一會兒，然後笑了:“三兄弟的诗暗示著每個首都都有一個習语。劉大哥的诗里有‘住在一個角落’，意思是我們這一代人甘於淡然；杨雄的第一首诗里就有‘春光乍泄’這句話，意思是我們祖國的前途是光明的；第二首诗里有‘知’字，說我們兄弟肚子里有些墨水。既然這一轮是“朱勇”的诗，那我就照著杨雄的诗來一首“深思熟慮！”

 

大家鼓掌等待邵老的大作。只聽邵老吟道:

 

李安的作品，意在第一，筆墨未铺明。

 

茎表現出淡淡的痕跡來表達意思，葉子用濃墨顯得更加锐利。

 

纸上的妙语是湖筆，窗外的聲音是自調的。

 

進杰夫賞北海，麒麟阁名聲在外。

 

杨先生手指一指，微微嘆了口氣:“我們要麼願意自己淡泊，要麼願意保佑子孫後代。畢竟沒有邵雄想出名的野心大。佩服，佩服！”邵老輕輕摇頭道:“陽兄過獎了。”。

 

第三張牌，梅先生摸了個寶，邵先生讓他寫一首诗《牡丹》。梅先生說:“說到《牡丹》這首诗，老人家最欣賞的是劉禹锡的《賞牡丹》這首诗。很多讀者誤以爲是简單的咏物诗，但老人不這麼認爲。試想一下，我一辈子都夢想著堅持自己的初心。雖然九死一生我也不後悔，但他想到的是爲上面的國家服務，爲下面的人民著想。他怎麼能简單地贬牡丹，抑芙蓉，卻獨赞牡丹呢？在我看來，他诗中的牡丹指的是朝中竊位，沒有民族情懷的一代，而荷花指的是只知道修身養性，獨善其身，卻不思精忠報國之流。由此可見，他筆下的牡丹，是對真正國士的隱喻。當國士居朝要職，定能大展宏圖，爲後世創造豐功伟績。”

 

梅先生的話讓大家點頭。邵曰:“梅兄今日意在追诗人！”

 

梅先生脸红了，擺擺手說:“我再瘋，也不敢和先賢比。現在聽一首歌真可惜:

 

西窗抱捲不安坐，園前抱身香。

 

處處彩霞铺锦繡花，心風骚美。

 

強大的力量不會摧毀樹根，地球的春天會更強大。

 

洛邑項英招手美鳳，一幅畫有力而幹澀。

 

劉先生說:“梅師兄的诗雖不能與夢相比，但有兩句成语寓意:‘春回大地’創造生機，‘鳳凰初升’寓意人才正當其時。在當今“文學贫乏”的時代，也堪稱佳作。只是我怕我的和平诗難寫。”說罷，他想了兩分鍾，勉強說道:

 

當華子站在绅士的位置上時，他的畫的美是無與倫比的。

 

從香绚爛勝春色，國富民興時見雅芬。

 

唱完之後，劉先生說:“我的墨水快用完了。在熊梅的杰作之後，我挣紮著去做這件事。既沒有成语，也沒有高旨。請原谅我。”大家都說這只是個桌上游戲，何必呢？

 

四人以不雅之事行大德，高室滿诗畫。

 

已經過了午夜兩點了。一個小時前，颜統剛把盧克和瓦達·貝克送到機場。他們三個沒赢也沒輸多少。阎同剛又跟他們說了一遍，跟他們說等他在總廠這邊忙完事情就去看他們。兩個年輕人和老闆握手，阎同剛目送他們進入檢票大廳。

 

第二轮，老宋用20萬盧佈換了張君如和他們，然後就消失了。張钧儒今晚的運氣真的不太好。他想改變他的運氣，所以他教易李梅爲他演奏。沒想到易的運氣更差，三把五把又把那20萬輸掉了。伊李梅找不到老歌，於是張君如明白了老歌的意思，只好作罷。

 

秦永江輸了不到5000盧佈，幾乎等於白打；高遠今晚非常幸運，在一個小時内赢得了超過10萬盧佈。他準備好了就停了，剩下的時間只是看著別人赌博，所以他自己就不出招了。

 

阿強第二次轮換的50萬盧佈也丢了，他身上沒多少錢。考慮到再輸就沒錢回國了，他只好怒氣衝衝地和邊程打招呼，回酒店睡覺。這時從外面闯進來兩個中國的警察，據說是黑龍江的刑警。他們径直走向蔡麗的辦公桌，迅速給他戴上手铐，不讓他反抗。原來，麯得知中國的國際刑警組織正在海參崴辦案，於是通過朋友聯係他們，舉報強迫江賣淫，導致了警察抓人的一幕。

 

邊進他們自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帶著人跑了。在停車場，他又看到了那個長發女孩熟悉的身影。只見她提著瀋老闆在赌場購物區買的名牌包，右臂挎著瀋老闆的左臂，朝一輛奔驰車走去。脚的邊缘像被釘在了地上，心像被重锤狠狠的砸了一下。阿強上前扶住他，問道:“妳怎麼了？”

 

邊程回過神來，害羞地說:“沒什麼，沒什麼。我們回家吧。”